早晨7时,瑞金二路410弄内,上班族匆匆出门。人流中,两个身影一前一后,各执一把扫帚,正仔细清扫小区道路垃圾。那是一对母子——小区保洁员孟平芳和她正在同济大学念大一的儿子张鹏。
小区保洁是孟平芳4份兼职中的一份。妈妈这么热的天每天一早就要出门扫地,让放暑假回家住的张鹏很心疼,他拿起扫帚,在40摄氏度的火烧天里和妈妈“并肩作战”。
“这孩子读书从来不用我们操心”
张鹏一家来自江苏东台,44岁的孟平芳和丈夫在沪上打拼了十多年。张鹏上幼儿园时来上海,到初三时才回老家。去年,张鹏考上了同济大学经管学院,让妈妈很自豪:“从小到大,这孩子读书从来不用我们操心。”
儿子考上名牌大学虽是天大的喜事,却也给这个不太宽裕的家庭增加了负担。孟平芳又给自己加了一份工——做小区保洁,每天上下午各3个小时。加上原来的两份钟点工和一份保洁,她每天清晨5时就得起床,挨个儿“赶场子”,直到晚上7时才能回家吃上晚饭。
“我在前面扫,他在后面畚”
放暑假在家的张鹏,看到孟平芳那被晒得黝黑黝黑的皮肤心疼不已,对妈妈说:“我来帮你一起扫地怎么样?”孟平芳一口拒绝。谁知道,几天后的一个清晨,张鹏竟然自己骑着车,从蒙自西路的家中找到了孟平芳工作的小区。小区面积不大,但有好多绿化,里面有不少垃圾,仔细清扫一遍要花3个小时。有高高大大的儿子来帮忙,孟平芳的效率高多了:“这样能节省一半时间,我可以多歇会了。”“上岗”一月,张鹏歇过一星期,因为做白癜风植皮手术,医嘱术后患处不能出汗。不过,他在家也不闲着,拖地、做饭、烧菜……把家务全包了。孟平芳说,如果不做手术他本来计划要去打工的。
“我既当儿子,又当女儿”
和现在不少年轻人一样,张鹏也很“宅”,喜欢上网、聊天、打游戏。但玩归玩,绝对不耽误正事。在学校,他从没因为打游戏翘过课;在家里,也是先干完家务活再玩。“叫他干活,一喊就应,不会‘钻’进游戏里出不来。”孟平芳说。
老实、内向、不善言辞,是张鹏给人的第一印象。孟平芳却道,面对熟人,儿子话可不少,有时还很幽默。孟平芳喜欢女孩儿,常跟儿子念叨:“你要是女孩就好了,就能帮妈妈分担点。”张鹏答:“那我就既当儿子,又当女儿好了。”
学校同学对他妈妈扫地的事一无所知。记者问报道刊登后,大家都知道了怎么办?他想都没想,爽快地回答:“到时候再说呗!”
张鹏跟在妈妈身后扫地的画面,感动了小区里很多居民。张立俊老伯就说,现在不少孩子都很虚荣,父母做保洁什么的,根本不敢让人知道。“但你看这孩子,一点都没有这种想法。”